腊月二十七清晨,别人忙着过年,我、妈妈、小雨和阿姨四人忙着赶路,乘车前往南通机场,目的地是香港。是去旅游吗?不是,是跨越千山万水去打一支小小的疫苗,一支预防女性癌症的疫苗。健康最重要嘛,这是我们第二次去香港打针。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在深圳降落。步行约半小时,我们接受了一次又一次检查,过了海关后,才终于到了香港。香港很大,交通非常发达。坐上地铁,转乘一次后,我们来到上水汇商场。乘坐直达电梯,我们到达诺健医疗店,这就是打疫苗的地点了。
一进店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我们坐在一张沙发上。小雨的紧张早已大写在了脸上,她焦急地踱着步,直到护士过来:“打针了,谁先来?”我担心极了,心中默念:不是我,不是我。阿姨看没人上前,就推着小雨让她先打针,可小雨一点儿也不情愿,反推了她妈妈一把。护士见状,马上说:“那就请陈姝妤小姐先来吧。”护士是看着打针名单说的,小雨没辙了,嘴里嚷了一声“啊”。看着小雨的背影,我心想:可怜啊,这就是命!
没过几分钟,小雨就捂着打针处走了出来,一副既疼又开心的样子。我忙问:“疼吗?”她庆幸地说:“是有点,但没上次疼哎。”接着是阿姨、妈妈依次打针,我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挺好的,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不,最后一个不好,等待的时间比别人长,实在难熬极了。而且,说不定我的痛感神经比以前更敏感了呢。哎,算了算了,什么也别想了,管他疼不疼,把针打完才是重点。
我鼓起勇气走进门。都不用护士说,我就知道该怎样做:坐到床上,把手臂靠在床边,把手臂放松。护士摆弄着各种各样的小药瓶,娴熟地抽出药瓶中的药水,再把空气放出。然后是下一个药瓶……终于,万事俱备,只欠打针。我就像一只即将被宰的羊羔,静静地等待着。想想下一秒针尖就会戳进我的肉里,我不经吓得一哆嗦。护士提醒:“放松手臂。”她用蘸了酒精的棉团给我手臂消毒。我从小就喜欢看医生帮别人打针,但这次不一样,这是我的肉。我扭过头,有意不看打针的模样。紧接着,我感觉有人像用自动铅狠狠地戳了我一下,一阵刺痛。冰凉的药水缓缓地流了进来,针突然被拔去,又是一阵刺痛。护士递给我一个小棉团,让我按在打针处,然后她在打针处贴了一张边长1厘米的正方形创口贴。啊,我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和上次一样疼。
护士嘱咐我们当天不要提重物,不要提海鲜,不要吃辣,不要抽烟。绝对服从命令!我想。大家坐上地铁到达酒店。走进房门,我的心情真是舒畅,因为里面不再有针、酒精和小药瓶了。晚上,我睡得香极了,连梦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