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正心不在焉地练着古筝,双目无神,手指只是机械地拨动着琴弦,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怪难受的。
突然,我透过纱窗,透过阳台的过道,再透过阳台外的一扇厚实的玻璃门,看见了一小粒极其微小,白呼呼的东西,从上方慢慢悠悠地飘下来,然后继续往下飘,大概是,飘下一楼了吧?莫非顿时,我无神的双眼亮起来,估计比夏日的那轮烈日还要耀眼了吧!
我顾不得手上正快弹完的曲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几个大跨步,冲到了阳台上,把紧闭的窗子用力一推,然后把头往外探,想一看究竟到底是何物在飞扬,仔细一瞧,嗯?不是雪?竟只是一小粒一小粒的碎泡沫?切!害我空欢喜一场。
霎时间,我眼中的生命之火熄灭了。正当我刚刚准备转身回屋时,一个凉冰冰的不明物体飘进窗户,贴在我的脸上,然后变成凉冰冰的水,渐渐的,飘进来越来越多,贴在我的脸上,窗户上,地上最后迎接一样的结局融化成水。
我兴奋极了,不停想象着下场大雪后,外面将会是怎么的:会是这样吗整个世界都是雪白的,只有高楼的楼身是其他颜色的,风一吹,就会有雪从各个角落噼里啪啦扑通扑通地往下掉,一大团啪的一声落下来,扑的一下落在那个人头上,那个人当时的表情一定是一脸惊讶的吧。想到这,我不禁大笑起来。
那,下了场雪会是这样吗大早上,外面就响起了孩子们的欢笑声,他们不顾北风的呼啸和飘扬的雪花,用通红的手抓起一把一把的雪,揉成一个个雪球,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扔向对方,击中了,就哈哈大笑,得意极了,没击中也不放弃,继续揉着雪球攻击对方。
想到这儿,我不禁手也开始痒了,真希望雪能下得大些。
第二天一早,雪还在下,我一睁开眼睛,就顾不得刺骨的寒风,往阳台跑。
哇塞!我不禁赞叹到窗外已是一片雪白。
雪,压在树上;卧在了车上;躺在了地上。往左边看去,一抹亮丽的橘色映入我的眼帘,啊!原来是那颗柿子树啊:沉重的白雪压在枝条和果实上,但它和白雪又是显得那么和谐,就像一位化着浓妆的美人,穿着一件雪狐皮毛做的大衣,既优雅又大方,真是能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词来形容她啊!
银杏树也披了一件雪白的大衣,却不像柿子树那般美丽、优雅,倒像是在边境守护祖国的士兵,可不像吗沉重的雪压在纤细脆弱的枝条上,但树身却依然挺立着,不向风雪屈服;北风呼呼地吹着,声势浩大,来势汹汹,好像要把银杏树连根拔起似的,但银杏树却不屈不挠,抓紧地面,不让呼啸的北风把它吹翻。
这大概就是冬天吧。我想着,才感觉到冷,缩缩身子,回到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