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下走亲戚。百无聊赖,翻日历,今日
秋分。近日
秋分,这个地理知识我显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象五一国庆那样让人注意,悄悄地就来了,才使我内心有意外的感觉。再看看,有些愕然,原来秋
分之日刚好是秋之一半,没注意过这个知识。今日,秋竟然已一半了?十来度的天气,舒服得很。早上精精神神的上班,中午从从容容地出门,晚上踏踏实实地睡觉。但是于心里总觉得酷暑似乎还没走远,随时会回来一样,如此日复一日,秋原来已一半了,断然是不会再热起来了。信步出门。天气到底凉了,昨日的小雨,屋檐下仍湿湿的,雨水冲刷来的土渍仍然很原始的样子,没有热浪焙之,没有大风刮之。抬头望去,仍是绿树丛丛,但似乎已经改变了模样。最吸引眼球的是柿子树,果实累累着,柿子已经泛着明显的黄色,沉甸甸的在枝头,厚实的叶子仍然碧绿,仍然生机勃勃的样子,个别性急的叶子,已经红艳艳地镶在其中,在我们这里,柿树叶是最好看的红叶,尤其是初冬之时,现在看到的这几只,就如我头上早生的华发,但是真漂亮呢!然而其他的树木就不是这样了,相对柿树的大器晚成型,早已完成任务的他们满眼的疲态。枣树上还零零星星地挂着暗红的果实,已经干瘪得象老太太,叶子已经稀疏得多了,牙齿不整的样子,各枝的最高处几乎都已没了叶子,谢顶得可真够早。洋槐就更惨了,成串的成片的黑荚挂在眼前,就如戏里那大黑胡须,叶子已经黄绿色了,有的还拧得不规则了,邋邋遢遢衣衫不整的样子,早已不是当初满树槐花洁白醉人的样子了,就像为了配合我,一只槐叶慢悠悠的飘落下来,地上也有比他脚还快的老伙伴。而其他椿啊、桐啊都一样,拿着风刮的、雨打、虫噬的叶子,不修边幅,和我这已过四十的庸人一样,混日子。庄稼地里,熟得早的玉米已经被连根挖掉了,摆在地坎上,一堆堆枯柴的模样。没有收的也快了,叶子大半已经黄了,秋意马上就要攻陷他,叶子中间那无奈的绿似乎是溺水者绝望的手。西红柿蔓已是灰绿的样子,毛毛草草的,随时准备被拔掉,仅有的几个没赶上趟的果实面黄肌瘦的,自己都不抱希望了。大葱一排一排的,象抱着胳膊抗议的人群,但是有许多的葱叶已横卧脚下,无奈地挣扎。各种草,都高高的举着自己的果实,不知是炫耀还是呈献,又一个热闹的旅程要结束了。细看,他们也落叶了,曾经的密不透风的拥挤与拉扯,已现出将平息的趋势,看得见草底的土地和仍然忙碌的蚂蚁。虫子仍然在叫着,却多了许多对话的滋味,清楚但已经不像初秋那么响亮了,不急不慢的,苍凉的顿悟的讲经的声调。我依然看不见他们,而他们也在看我吧,一个貌似高大的不可战胜的,却似乎毫无斗志的胡子拉碴的无趣的人。天阴着,秋高气爽的美丽景象其实并非遥不可及,也许明日就是晴天呢!写完这些文字,仍然没有睡意,月亮在云里,如一片薄薄的接近半圆的暗黄的琥珀,有云包在他的心里。2012-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