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的艳丽靠近才能看到;森林的幽深走进才能明了;而你对我的爱回过头还不曾看到。
题记
秋天,我对它的记忆模糊而又清晰,感觉陌生而又熟悉。因为印象最深时我还在上幼儿园。
那时,我因为不吃东西而体弱多病,被送到了身为医生的爷爷那里。那里自然就是乡下,有着大自然干净、拙朴的气息的地方,那里有春的繁华、夏的浪漫、秋的清凉、冬的洁白。在这之间,秋虽然不能脱颖而出,但却能成为我最怀念的,这完完全全是因为爷爷。
在我的印象中,爷爷是个沉默寡言,不善表达的人。他对别人的关心从来只是细微而深沉的。我胃口不好,不爱吃饭。每到吃饭时间我就跑老远,让他们找不着。要么跑到院子里抓小鸡,要么跑到小路上摘野花、采雨滴;要么跑到别家去,喊着,叫着,要求好朋友一起出去。就算他们不来,我也能自娱自乐,踢石子。初春时期的话,我就把人家稻田里的水舀来浇路边的野花,来来往往,乐此不疲。
但我也会饿,于是,我就到橱柜里偷吃东西。小时候的我,从不知道饭菜是会凉的,也不曾知道爷爷为了我能吃上热的饭菜,顶着寒冷与黑暗,饭菜热上几遍。
真相的揭露是在秋天。这天,我感到肚子饿得比往常要慌。于是,我便想提早起床。正当我想起床偷东西吃时,我看见一个身影,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穿好鞋子,蹑手蹑脚地往厨房走去。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见爷爷佝偻的背和满是皱纹的脸。我也悄悄地跟出去,看见爷爷从橱柜里取出粗糙的大瓷碗,将大瓷碗里面剩下的饭菜倒进锅里炒起来。饭菜的香味飘到了我的鼻子里,我悄悄地回到床上。此时正是深秋,好冷,我不禁把被子拉拢一点,眼前浮现出爷爷穿着单衣炒饭菜的情景,我的眼角不禁有热泪滑落,滚烫。爷爷回来了,那么静悄悄,证实他回来的只有躺在床上的静默黑影。此时离我往常吃饭的时间还那么久。我睡不着了。过了一会儿,我又看见爷爷起来了,再次往厨房走去。一次、两次、三次我悄悄地在心里计算。泪水不断滚出,浸湿了被子、枕头。
一夜无眠。
又是乳白的炊烟袅袅升起时,田间再没有那个无所事事的身影。田间,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
人已逝,秋渐远,那拙朴的饭香,还飘荡在我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