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点的夜是安静的,也是干净的。没有白天的尘埃,没有白天的喧嚣,没有白天的嘈杂,连铁门上的锈迹也没有的。空气中弥散的是夜的体香,有花草的,树木的,还有露珠的。每个人家的屋子前都挂着一轮皓月,一盏盏灯一般。
四点半时,梦便被敲碎,散落一地琉璃。我朦胧地将它小心拾起,放入心中。五时到校,六时出发。一起走吧。
东方露出鱼肚白,高举鲜红的旗帜,迎着朝阳,卷着风儿,恣意地舒展,恣意地飞舞。宛如虞美人,花艳如血。一个自由身儿,饱含热情地绽放,绽放,绽放。红与绿,本是两种极不相配的颜色,此刻看来,竟觉世间没有比这更和谐的。这是自豪,这是骄傲,这是我们的信念和景仰。
队伍如长龙一样,一路向东。不久便会望见红色的横幅举于手上,挂在车上。你听,还有腰鼓声,呐喊声,助威声,混合着,铸造出了一位位热情活力的家长。他们开着车,在马路上疾驶,预先到达下一段路,沿途给我们递水,帮我们收拾,还给予我们口粮。当年先辈走过的路上,也有这军民鱼水一家亲的场景吧。
60华里,我们不曾停歇。双腿如铅一般沉重,抬不上来,脚骨处也像针刺一样,每踩下一步,总是揪心的疼。双肩也累了,沉重的背包压着我,不时地用手勾住双肩带,想用手分担些压力,可还是压着我,痛。渐渐地,小脚也酸,大腿也麻,整个人如机器一样,不想其他,只有一个意念:走。走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依旧走。
大巴车来了,许多人陆陆续续上了车。适宜的温度,舒适的座椅,遮阳的窗帘,不用走动的退,这也强烈的诱惑着我。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我犹豫了。当年先辈们两万五千里长征,翻雪山,过草地,穿沼泽,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境?先辈们驻扎黄桥与日本侵略者抗战,北上东进,大捷。又是怎样的一种环境?他们能放弃吗?能气馁吗?能有捷径可走吗?
正是先辈们为国捐躯,一生守卫共产党,追随共产党,才有了我大中华如此繁盛的今天。重走先辈们走过的路,肩上多了一份重担,责任。除了强大,我们无路可走。只有强大,只有努力变强。
起来,起来,起来,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