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小学里,最不能使我忘记的我们的班主任。她姓区,算不得很高,鹅脖子托着尖尖的下巴,最不能叫我遗忘是她那双眼睛,浓密的眉毛和修长的睫毛尽力遮掩着她的眸子,可还只能挡住一小部分,那目光就打量着我以及整个世界。这道目光并非一把锐利得发光的短匕首,叫你受惊;也不是婴儿的好奇单纯;更不是母亲的手抚摸时的柔和与温暖,它仿佛存在一瓶调和液,集三者之中,于是一双黑暗中的探照灯打在我的身上。
她是爱美的。不过这是存在于广大女性的,又不算是优缺点,只依稀记得粉底是涂得均匀的;眉毛是画得比画眉还标致的。她讲课或是讲话甚至站着、走路、上楼梯,右手都是半握式拳头,在左手的U上,应该是一种淑女象吧。她不爱写黑板字,她曾说过:你们知不知道写粉笔字是要老化脱皮的。不过有重点的时候,她也是会写的,她也说过:我愿意写粉笔字了,你们就应该知道这个东西是有多么重要。不过好像每一课她都写过。
她应该是很器重我的。所以她也不止一次地找我谈话。操场上、办公室里、教室里、校门口,以及放学时、课间时、上课时、午休时。其中最令我印象的莫过于我是想让你当班长和大队长的。这等人物在我们班有且只有一个,目前在省实。他是一个真正的才子,情商也高,他母亲是全校语文组长。
她对我谈话时,我是抬头望着她的,我现在才知道低头看地板才是更加尊重人的。我没有像我们班的女班长,她就按照看地板的方式来倾听的。我就深切感觉到那聚光灯,把我点燃了,一直透到骨头里,直达我的灵魂。这深邃的目光是我永远不能忘的,因为我所回馈的,只有失望。
她也安排给我各式各样的同桌,有学渣,也有学霸,然后我们一起在课上玩耍,在课下讲话。
我的作文是很差的,如同现在一样。之前每次一发下来,必然是红通通的一片,密密麻麻的都是区红笔写的文字,批注、方法、不好的地方,多余的地方。有时一次作文,别人能写六七百字(三四年级),我却连400字都凑不够,我都是依靠涂字,让一行刚好只有一个字拼出来的。她看到别人的文章,基本不用动笔,无法再下手,因为已经非常完美了,差不多成型了,她这时就会往后靠,很轻松的样子,然后边点头边看第二遍。
看我的文章,很快就皱起眉头,眯着眼,伏下身子,一个字一个字盯着看过去,然后又拿起手中的笔,涂涂改改。这样,就算我的文章比别人的短小精简许多,就算别人的文章她要看两遍时,但我的文章所花的时间是别人的两三倍。
她讲的课是没有现在的语文老师讲的好的,但我的作文终究有了起色,我也终于考试只扣0。5,成了范文了,虽然只不过是少数,但我还是十分愉悦的。不过以前注重于文笔、手法、修辞,现在注重于内容、题材,我还是被淹没,但不算太差罢了。
那时候沉迷于王者里,因为她特点鲜明,便想象着她是其中的一个角色,拿着个语文书来拍人,然后读里面的诗、文章、名言警句,然后语文书,然后便和同学设计边笑。
现在离开了,也没时间去看她,小学的期末考试早,换句话说,他们在上学时我们了定也在上学,但放假时我们不一定会放假。但我还是希望她现在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