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静悄悄的，只听见万物生长的声音。突然，一阵短暂而又紧促的翅膀拍打声响起，吓飞了树梢上的灰雀，原来一只小鸟在学飞。
这只小鸟通体灰色绒毛，团缩成球，依偎在母亲身旁。母亲慢慢张开翅膀，小鸟见样学样，亦缓缓张开翅膀，学着母亲的样子慢慢煽动。母亲两爪一蹬，翅膀轻挥，倏然飞上树梢。小鸟乐了，叽叽喳喳，也一蹬两爪，一挥翅膀，却只能原地跳跃，还险些摔倒。
母亲又飞了回来，叽叽喳喳；小鸟也回应，叽叽喳喳。不知它们说了什么，只见小鸟不停挥动翅膀，跃跃欲飞。这时从大鸟身后又钻出一只小鸟，大概是兄长。它跳了跳，在小鸟面前转动一圈，再后退几步，后爪一使劲便腾空而起，带起一阵枯叶，几片落在小鸟身上，欢快的鸣叫声响彻云霄。
尚在学飞的鸟儿仰望天空，看到了兄长和母亲赞许的目光。它缓缓后退，小声嘀咕，再次鼓起勇气，欲前冲试飞，哪知刚准备张开翅膀，一头撞上兄长。它身体急转，如同一只陀螺，险些掉下树来。树下有只饿坏了的老狐狸，正张大嘴巴，直流口水。
小鸟吓坏了，疯狂地拍打翅膀，突然它听到母亲的长鸣，想起平时的训练，它有节奏地按照母亲教的那样煽动翅膀，在即将落入狐狸嘴巴时又飞了起来，留下几根羽毛。它飞向母亲，用翅尖掠过自己平时跳起来也碰不到的绿叶，投入母亲怀抱。绿叶微微晃动，似喝彩，似敬佩。
它开心极了，不想这么快就结束第一次飞行。它爱这种在空中挥舞翅膀就能飞翔的感觉，它听到风在耳边呼啸，听到自己有力的翅膀拍打声它知道，这是自己成长的象征。它落在一株枝丫上，看着远处向自己挥舞翅膀的母亲，它体会到兄长飞起时发出声声鸣叫的感受。它重新张开翅膀，用小嘴顺毛又回到空中。它向母亲飞去，向兄长飞去，用尚显稚嫩的声音倾诉飞翔的感受。
从那以后，它每天坚持练习飞翔，起初还有失败，后来越来越熟练。终于，它可以和兄长一起去看看树林另一端早早升起的太阳，在太阳映射到自家窝里时归巢。它去了之前去不了的地方，把它见到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带回来告诉母亲。
经过这片树林的旅人，都仿佛在每一簇树荫中听到过翅膀拍打声，他们不明白其中为何洋溢着欢乐，像是一个获得了新技能的小朋友，欢呼雀跃着向全世界展示：快看呀，我能做好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