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降临,浓密的树叶遮住了半边天空。
烧烤的伯伯还没有回家,烧烤时腾起的烟雾一圈一圈地升上高空――白中透着些许深蓝。烟很大,几乎笼罩了整个烧烤摊。
我并不着急回家,才是便跨进烟雾,看着伯伯烧烤。
伯伯的摊上放着很多瓶子,这些矿泉水瓶的盖子有许多的小孔,瓶身早已没有了原先的标志,又因为伯伯挤调料时手劲很大,所以瓶子瘪了下去,显得整个灰仆仆的。烧烤摊的上空悬着一盏小灯,灯泡是白色的,正对着烧得红通通的煤炭,使煤炭越发得红了。
我的目光转而看向伯伯,他的手很大,很粗糙,又因为常年接触调料和烟,一双手变得很黑,还有许多豁口。
伯伯烤完了一串牛肉,便把它放在一边火小的地方。转而又向一个大盆子里掏出几串来,在铁架上整齐地排列开来,右手握着那一排乖巧的肉串,左手拿起漫在油里的刷子,稍微沿着盆边刮一刮,就使劲按在了肉串上,直到按出呲啦呲啦的响声。然后又翻了一面,使另一面贴在铁架上,刷油,翻面,撒调料,又翻面,摁出声响一切动作完成得那么麻利并且完美。
有人来了,伯伯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咧咧嘴:需要买些肉串吗?那人点点头,伯伯便抓起放在一边的几串肉,撒上葱,给它们热热,随后头也不转地扯下刮在灯杆上的白色塑料袋,一只手抖了抖,另一只手马上把肉串塞进袋子,左手把袋子的一边送给右手,右手就提着袋子给了客人。
六元!伯伯报出数字。我知道,伯伯又减钱了,本该付十元的。
客人接过肉串,走了。
我问伯伯:伯伯,您的家人呢?伯伯沉默了许久,喃喃自语着:家人?家人啊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石砖。白了大半的头发乱成一起,额上的皱纹深深的陷了下去,眉毛很浓,很粗,也很杂乱,还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里中的红血丝一条条布满了整个眼白,显露出一种悲伤。
伯伯?
唉,伯伯叹口气:你快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
我点点头,伯伯用他宽厚的手掌拍拍我的肩。
走在回家的路上,有很多提着烤串的人,大人小孩,都一串接一串的从口袋里拿出来肉串,塞进嘴中,闭着眼睛嚼着,十分享受。
看着马路上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沙沙的声音,想着在寒风中烧烤伯伯,我心里油然而出一种感动和敬佩:缺少了家人的陪伴却依然不放弃生活,干着很辛苦的活也从不抱怨
(指导老师:王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