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大半辈子都在料理猪,她每天都到柴房里煮猪食,奶奶的每一瓢糠,每一抓菜,每一升水都是定量的,甚至连煮猪食的时候,她都会守在旁边,用一把补了很多回的芭蕉扇调整火力,寸不不离。她说:“只有这样煮出来的猪食,猪才能吃得香。”当到了喂食的时间,她会一边把羹倒进猪槽里,一面抚摩着猪的背,很轻很轻,就像是在安抚小孩,而后奶奶还会哼上几句贵州土歌,那对奶奶来说真的很快乐……
在乡里,扁担在小时侯是一种很。奶奶挑水时总是只轻轻一下蹲把扁担压在右肩上右手一压在扁担前方,很轻巧的就把两桶水给抗起来了。我时常很倔强的执意要帮奶奶抗,但每次我的小肩膀总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重量,奶奶笑着说说:“等洋洋大些再帮奶奶吧!”我撅着个小嘴心里很不服气,暗暗下定,一定要在长大之后帮奶奶挑水。就这样,奶奶沉重的脚印刻在了田间地头,当然,留下的还有奶奶对劳动的喜悦。
我记得小时侯家里有一架一骑起来咯吱作响的凤凰牌单车,奶奶便用他来送我上幼儿园,奶奶还特地为我在后坐上按了棉垫子,尽管这样,陡峭的小路还是把我蹬得生疼,但小路上却不乏我于奶奶的欢笑。每每路上我都会唱上一曲“世上只有奶奶好”来消除奶奶搭我的劳累“世上只有奶奶好,没奶的孩子像跟草……”完后,我会问奶奶:“奶奶还累吗?”奶奶总是笑着说:“不累,有我的乖孙给我唱歌,怎么会累呢?”我咯咯的笑了,山间又回荡我的另一首曲子……
想当时,奶奶病故前,在院中总是交代家人要照顾好我,养好猪,料理好菜地。住院时,还特地叫我把家中的钥匙拿给她放在口袋里,说是不放心家里,有这钥匙陪着心里安然得多。但奶奶却没有再用那把充满她粗糙,枯黄手掌的温度的钥匙再次打开家里那绿色的大门,她的脚却是再也没能踏进那个她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家。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能听到奶奶那淳朴的贵州民歌;我再也没机会帮奶奶用扁担抗起去浇菜用的水,肥料;我再也没有奶奶搭我上学路上,听我唱自编的新歌了。
如今,看着家中这张唯一的全家福,看着居中站着的奶奶,我充满敬畏的微笑了;而奶奶似乎也在冲着我微笑。或许,我们两个都在冲着对方互相笑吧!那笑中有美好的祝福,有快乐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