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我往往会追溯往事,感慨万端。我常常想起的是我的爷爷。
当我长出第一颗牙齿时,爷爷可高兴坏了。随后,他常常拿着苹果,用勺子挖着喂给我吃。不知怎的,我吃着吃着,总是会把口里的苹果吐出来。爷爷就拿着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我的小嘴,再喂给我吃。有时,我吃苹果会心浮气躁,不耐烦地拳打脚踢,爷爷就知道我吃饱了,就轻轻地把我抱起,摇来摇去,像荡秋千似的。
很快,我长出了三颗牙齿,总喜欢咬东西。爷爷将要把我搂进怀里,我的嘴一碰到爷爷,就用劲咬下去,可爷爷从不做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他的手上,就显现出了我的牙印。可他依然那么沉稳、安详地抱着我,还时不时地逗我玩,嘴里还哼着小调。见我笑得如此开心,他也就笑,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长出了十四颗牙齿,差不多一岁半了,这时我才懂得些什么了。于是,我与爷爷开始进行一些“高级”游戏。爷爷让我骑到他的腰上,我把爷爷当“马”骑。之后,我就向上爬,爬到爷爷的脖子上。爷爷站起来,两手抱紧我的屁股走向客厅,在爸爸妈妈面前“作秀”。我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嘴巴流出了口水,两手在半空中挥舞着,还时不时捂住爷爷的眼睛。可是,我突然拉尿了。霎时,全家哄堂大笑,七嘴八舌地说,爷爷赶上好兆头了,中了“大奖”。爷爷也边笑边用方言说:“搞却里毛,快带他去换尿布。”家里的人笑得更开心了。
……
现在,我已经是一位少年了。爷爷在外面工作,见面的机会少了;我的课程加多了,我坐下来学习的时间更多了,学业更加繁重了,我和爷爷能坐在一起说话的机会也就更少了。
但每当回想起小时候的事,便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一颗牙齿,三颗牙齿与十四颗牙齿,就是爷爷给予我爱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