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书籍是屹立在时间的汪洋大海中的灯塔”,那么阅读就是在茫茫征途中承着灯塔的光远航;如果“书籍是在时代的波涛中航行的思想之船,它小心翼翼地把珍贵的货物运送给一代又一代”,那么阅读就是凭这些珍贵的思想让自己走得更远。这个寒假,我和阅读相伴,在墨香四溢中细嗅哲思之灵,在书页轻翻中聆听智慧之言。
在诗词中读东坡
又到一年月圆时,清冷的月光泻下,洒满人间,为天地镶一层如霜的银边。月亮转过朱红的楼阁,照进雕花的窗户,那是一袭青衫,在月下翩翩,又把酒邀月,祈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苏轼。
雨横风狂,那是酒至微醺的苏轼,他竹杖芒鞋,舒步徐走在泥泞中,潇洒而悠闲,畅然豁达的嗓音在树林中回荡:“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左手牵黄犬,右臂托苍鹰,头戴锦帽,身披貂裘,带着浩浩荡荡的部队如疾风般,席卷平坦的山冈,那是出猎的苏轼,他也想像孙权一样,亲自射杀猛虎。他写下“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他也渴望得到赦免,报效国家,“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赤壁江边,石壁陡峭耸入云天,惊涛如雷拍打江岸,浪花滔滔卷起千万堆白雪。那是安然睿智,早已看淡世态炎凉的安之若素的苏轼,他写下“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拂袖离去。世事浮华也不过柳絮因风起而散,沧海桑田也不过弹指一挥便化作云烟消逝不见,唯有他的风骨傲立,不曾随岁月变迁。
在苦旅中赏文化
一百多年前,西北大漠中,那个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的小道士,他用草刷,一笔,又一笔,将那精美的壁画用惨白的石灰遮埋;他用铁锤,一锤,又一锤,将那生动的塑像一一砸毁,取而代之的,是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灵官;他把灿烂的文化瑰宝,一箱,又一箱,慷慨地送给那个堪称强盗的外国人。因为他无知。他更不可能知道,那晚天边凄艳的晚霞,是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流血。
天一阁,一方小小的藏书楼,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洗礼、文明碰撞、战火纷飞,得以保存下来,是一代又一代人对文化的坚守与执着,可终也抵不过窃贼和偷儿,他们的无知、贪婪,让这些珍贵的藏书在这世上再也没了痕迹。天地之间,风雨之中,那幢斑驳的古楼,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悲怆。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杭州,在一代代人力创造的延续下成为了马可·波罗眼中“最高贵、最美丽”的人间天堂。从七世纪大运河开通,到九世纪白居易兴修水利;从十世纪的钱镠治水建城,到南宋苏东坡两度为官杭州,维护这脆弱的生态茎脉。杭州宣言,经过主导、起草、润饰、续写,纵贯千年,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