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从家里到学校15分钟,从学校到家也是15分钟。每天就这样来回奔波于家和学校之间。年年如是,周而复始。每天放学一走出校门,边走边要在心里盘算着吃什么饭,买什么菜,“顺德生肉店”是必去的一个地方,孩子喜欢吃肉,老公和我呢,则喜欢有肉的菜。这一路挨着四五家肉店、超市,可我独喜欢进“顺德生肉店”。“放学了?五块钱吧?”刚进店老板娘总热情的打招呼,老板娘四五十岁年纪,脸上经常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然后选几片新鲜的瘦肉,在称上两一下,总让它多出几毛钱,再在案板上细细的切成片或丝,然后我说声“走了啊,你忙吧。”每天和“顺德生肉店”打交道的过程,就像复制过的一样,天天如是。久而久之,我们就成了熟悉的
陌生人,见面打招呼,遇到着急的时候我会放心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她那,虽然只是寥寥数语,或只是一个微笑,虽然不知她姓谁叫什么,但想起那张真诚的笑脸,心里总是暖洋洋的。二去年母亲骨折住进了医院,临床是个六七岁的男孩子,一直昏迷着。慢慢知道了,小男孩叫少辉,在家里平房上玩耍,不小心一脚踩空,摔到了地上,脑部受伤,不省人事。到我们进院那天已经昏迷了五天。少辉有四个亲人在轮流照顾着他,爷爷、姑姑、还有他父母,一看就知道是一家实在的农村人。爷爷在的时候,多是摩挲着孩子的小手,自责不停,“都怨我呀,我平房上搅麦,怎么就没看住辉辉呢,我要那麦子干啥来呀!”看着古铜色的满是褶子的老人,再看看软面一样躺在床上,瘦黄的孩子,我的心也很疼。少辉他妈有三十几岁,不很漂亮,瘦长的面庞上大大的嘴巴很显眼,她性格开朗。说到少辉淘气时的事情,她会哈哈大笑,转眼她又有会亲亲孩子,泪流满面。每天晚上,少辉妈都去教堂,她会放心的让我和母亲照看少辉,回来后,总会说上一句,我儿子肯定会醒的,主保佑着他呢,然后和少辉说话,“辉辉,我来乖乖娃,赶紧醒吧。你醒过来后,你要啥,妈都给你买。我给你买奥特曼衣裳,奥特曼玩具。妈以后一回也不打你了。乖乖娃,赶紧醒吧啊。”每次都是一样的话,每次都让我和母亲跟着流泪。我妈一周后出院我们就回家了。大概过了半月吧,我到医院去看一位朋友的家人,听到病房楼里有人喊:“老二,老二”,“那闺女,那闺女”,我左看看,右瞧瞧,喊谁呢?仰起头,啊,少辉他妈头探出窗外,挥着胳膊喊我呢(母亲住院时,我们姐妹四个,告诉过他,我是老二),“少辉醒了,我告诉你,不用应急了。”听到这句话,仰着脸看着那朴实的身影,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为这朴实的一家人欣慰!不知不觉,在人世间已渡过近四十个春秋了。匆匆忙忙的,每天穿行于形形色色的行人中,更多的人只是擦肩而过,而每个时期总会有那么几个人,
陌生而
熟悉。陌生的是他们的姓名,
熟悉的是共有的那份朴实与善良。心里默默的许愿:愿他们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