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女吵着要去公园玩,想想,一星期了她都被“囚”在学校里,这会儿,阳光如此明媚。不去?对她,对我都太可惜了。
临出门,我不忘把坏了的雨伞和运动鞋带上。
家属院门口旮旯里,瘸腿老王在左边摆了个修伞摊,秃头张大爷在右边支了个补鞋摊。我把伞丢在左边,鞋放在了右边,迫不及待地牵着女儿的手向公园奔去。
公园花池里高、大、上的鲜花异草不乏游人的争相拍照,见惯了这样场景的女儿也不屑与游人争睹花池内的鲜艳,只见她俯下身好生喜欢地侍弄起路边的小草、小花。路边除了去年冬季被小鸟衔落的油菜籽在今春生发的一抹黄,我认得,女儿递给我的一大把小花、小草。我真的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如同路人叫不出门口修伞的瘸腿老王和补鞋的秃头张大爷。
路边的小花、小草,不像公园花池里的鲜花,隔三差五管理花圃的师傅就会对它们进行浇水、施肥、修剪,精心呵护。与花池里的鲜花相比路边的小花、小草更多了路人的踩踏和挤压,随时停放的自行车等总顾忌不到小花、小草对阳光的炽爱,还有雨水对路基边、石缝里的小花、小草总是象征性地淋一下便急匆匆流走,阳光普照,酣畅淋漓的感觉是小花、小草的心愿和向往。
从乡下来的瘸腿老王,凭着修伞的手艺和厚道,硬是和老伴在城市落下了脚。石棉瓦搭起的窝里,每在饭点总能听到《清风亭》、《刘全哭妻》等戏曲名段,但我深知,老王碗里是老伴盛的热汤、热饭,是老王心窝子里的幸福。
秃头张大爷更是凭支起的补鞋摊,勤勉和艰辛中支起了一双女儿的读研路。
女儿又递给我一把路边的花,微风拂来散发出一丝淡淡的香。我不由得又深吸了几口,这些小花、小草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只知道在这个春天它们默默地静放过,清心的空气中不只是花池里那些奇花异草的功劳,更有它们吐出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