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水边,我就想泊下来。坐在水草丰饶的河岸上,把辽远的天空、寥落的星河、逶迤的光影抱住。抱得深,抱得紧,分不清它们最初的被窝,只管将这一小片的喧哗全拖进水的深处,打禅、静坐,或者抱住水流的歌唱打个小小的漩涡。
所有的颜色都被水抱进了内心,所有的浮光掠影都在同一个世界流动,每一粒水花都在沉默里开花。当光鲜照人的喧哗住进人们的眼睛,有些熙攘攀援在内心的城墙,缠绕满骨头的缝隙,只有流水兀自空流,白浪粼粼,留下薄薄的底片,留下一支不会说谎的画笔。
只要在水边,我就想泊下来,腾出半截空白,看每一个经过的事物,因为眼睛的底色,交出许多透明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