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我苦苦地思索这一个问题,为功名利禄?为如花似玉的娇妻?为那取好名字却还未出生的儿子?还是为盘根错节的亲情?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入世的新鲜感与工作激情如到手的工资渐渐平淡起来,日子太长,且单调,不论晴天雨天,白天黑夜,就只是上课下课,上课如同一个看守,几十个学生毫不在意地听你讲A、B、C、D,这些与吃饭睡觉毫不相干的问题,当下课铃一响,孩子们哄地一声都站了起来,既整齐又雄壮地背一句口诀GOOD-BYE放风似的在教室外欢呼雀跃。
这一切让我想起老家的通州河上的故事来,几十里长的通州河上,架起了成百上千的拦河鱼网,鱼儿随水流,不幸的便被网下来,被开肠破肚,或烹或煮,或炸或汤,填了那些永不知足的深浅肚子,幸运的便出闯过最后一道网进入长江,我曾经问过吃了一辈子水饭的祖父吗大江里还有网吗?祖父沉默了很久,水就是网。丢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死了。以后我常常咀嚼这一句,如同拜佛时得到谶语。总以为这里有一种高深的禅机。
无聊之极的时候,被学生邀去看电影,那一次与长发红衣的女生坐在一起。或许造谣与说谎是人不同于动物的奇妙本质或者干脆说是区分动物的一种标志。学校里顿然传起这是恋爱的绯闻。谣言如箭雨统统指向我们,我们成了两条入网的鱼,在痛苦的挣扎。
于是,网破了,鱼也死了,她下学走了。我因学校缺人而没有被发落。
她又来看我,故意从校长的办公室前走过,惹得校长警告我要注意影响,无奈她已不再是学生了,只好作罢。
日子又渐趋平淡,我们和睦相处,似乎失去了在风雨中相依相挽的感觉,于是在争争吵吵,油盐酱醋中无聊的度日。常常慨叹时光的流逝,懒散散地拿出一本书缩在藤椅里,为一轮夕阳慢慢地滑下山去,星星如睁开的网眼,夜便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