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我不再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每次回家我也不再关心家里的事儿,她也不再问起我在学校的情况,空闲时间我却更愿意抱着手机,当低头族,却不曾想过主动帮她做点家务。
母亲看不惯我的种种行为,尤其最看不惯的就是我玩手机,每次只要我一玩手机,她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唠叨。起初我很烦,还和她顶嘴,到后来我干脆充耳不闻,任她怎么说,也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她会伤心。可我却仍不想向她妥协,依旧自顾自地玩儿得不亦乐乎。
母亲的有些行为我也看不惯。我最看不惯的就是母亲打麻将,所以当她每次用完手机来唠叨时,我就会理直气壮的回一句: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要想我不玩手机可以啊,你不打麻将,我就不玩手机。可那时说这句话的我却并没有为她着想。
母亲只是一个家庭主妇啊,她不能和我们一样操作自如的玩手机,也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唯一可以消遣时光的也只剩和别人一起搓搓麻将了,可那时的我竟是这样自私啊。
可我没想到母亲真的不打麻将了,那天晚上,她的一位朋友打电话来,让我转告母亲待会儿去他家玩儿,所谓的玩自然就是指打麻将了,见到母亲无不讽刺,对她说,看,你那些朋友又喊你去玩儿了,晚上又准备打到什么时候回来呀?
母亲抿了抿嘴说,算了,不去了,你爸又不在家,我在家陪你。说着便拿出手机给她那位朋友打电话,当时的我真的很感动,仅仅是因为那句我在家陪你。
不久后有一次我和母亲去散步,我惊喜地发现路边长了一簇碧绿的刺苔,所谓刺苔就是一种浑身都长着红色的刺可以吃的植物。
我还没出声,母亲便像刺丛林里走去,伸出手便开始摘,也不顾自然,身上长满了刺,不一会儿便摘了一大把,她又站在原地把刺扒掉后递给我说,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玩意儿的。我伸出手接来,不经意看到母亲的手背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一串殷红的血珠从划痕中冒了出来。那一瞬间,我的眼眶涩涩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我急忙低头,在口袋里掏出纸巾来帮母亲擦拭着伤口,问她疼不疼,她眉眼含笑,说: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我心想:母亲真是幼稚,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却仍旧对着伤口吹了两口气。
母亲太过幼稚,或许只是想多一些来自女儿的关心,母亲爱打麻将或许只是缺少来自女儿的陪伴,母亲的爱唠叨,也只是为女儿好啊,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女儿的基础上的,而我作为他的女儿,又有什么资格去浪费她给的爱呢?
时间是一个偏爱白色的艺术家,他顽皮地将母亲的头发染成了白色,却又因技术不好,所以就认真的灰蒙蒙的颜色,终有一天时间,这位艺术家,技术会越发熟练,到那时母亲的头发就会彻底染白,而我却越发的朝气蓬勃了起来。
时光伯伯,你可不可以慢点走?让我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