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还在盛开,黑暗的光芒已经渐渐朝我照来。
所有的一切就像天空沉重的大雪,簌簌落落,冰冷而又厚重,像极了给我送葬的礼花,在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落下。
我的灵魂就这样被裹挟了,被恶毒的光轮碾压了,随着死寂的雪花一起落在冰冷的土地上,腥臭的尸骨里,我永远的被埋葬在了那里,再也不能挣开这漆黑的铁链,深沉的黑渊里,只有我能听到来自灵魂的歇斯底里。
机械的磨合声,线条的滚动声,奏响成了像唢呐发出的凄婉哀乐声。
我从未听过这般凄凉的乐曲。
世界已经随我渐行渐远,我悄悄的丢掉了灵魂,丧失一样的被人裹挟着、翻滚着。新年的礼炮从早上一直到黄昏,又到凌晨,从未有过的欢快,它们从来就没有停止。而我却觉得世界都停止了呼吸,只有厂房里厚重的机械纠结声,凄凉、哀痛、以及悲伤。
我看着桌上为我准备的生日鸡蛋,以及泡面,我突然泪流满面。
我的成人典礼,或者说我的死亡典礼,就这般的浓重而且盛宴。
我的灵魂终究不能把控的被诱惑了,被抛弃了,被扼杀了。只留下我的躯壳还在落满大雪的土地上奔丧。
我被一条条锋利的尖刀切割着,我能听到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哀嚎,我无法再控制的颤抖着,一遍遍舔着伤口。
大雪弥漫得如同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它开始吞噬着我,吞噬着受伤的灵魂。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了白天以及黑夜,从此昏沉沉永远无法摆脱的囚牢。只有上班以及下班的交替,仿佛是很多具悲伤的尸体进行的往返,我们都被深深的镶嵌在了枷锁上,再也不能挣脱。
我无法再分辨对与错,我再也不能捧着纸片朗朗有声,而记忆深处的那些枫树叶片再也不能落在我的头顶,我的肩上,我的身体发梢。我只能想念、留恋、以及怀念,我无法控制的猩红了眼,默默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