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落笔的时候,天破了个窟窿。强烈的日光在我写出一个字的部首是,充实了整个雪天;当我完整的将字写完,已含蓄的收敛光芒。只剩窟窿边残留的余晖,如同我遗憾。
奇妙的景色在起笔落笔间铺展开来。
雪是冰凉而脆弱的,手的温度可以将它们瞬间融化;日是炽热而刚强的,千年玄冰对它避之不及。或许是冷热、弱强两个掣肘的极端吧,所以只是一瞬间的,夺目的日光照亮了纷扬的大雪:那雪似乎是太阳手拨云开时,乌云散落下的点点。日光只是点亮我的视觉——那奇形怪状的雪又大又密,一家子牵在一起,家家户户赶向北走。这是今年最大的团体迁移了,他们的目的地在冰冷的水泥路上。他们一家一家,似乎越过了地面,我的目光投过了地表层,他们似乎要到地壳中心暖和暖和。一匹一匹的雪,它们跑去了哪里?可能是日光把他们慑住了吧。
天暗下来,我抱着些许遗憾走出门。他们渐渐不清楚了,可是我知道他们还是在轻快的翩跹着——它们太凉了。我的脖子、手心……都是伟大的他们的涅槃地。
似乎它们在我的睡梦中铺天盖地的席卷我所目及之处,当我感到他,看到他,写下他。他在我的动作中流逝,停笔,他和日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