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第十三天了,低矮的小木屋里,即使坐在离火堆最近的地方,也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我坐在一边用冻红的手指颤抖地写着札记,而其他人则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皱着眉头缩在一起,他们认为这样也许会暖和一些,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我们是一群登山爱好者,登过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山峰,而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爬到珠穆朗玛峰的山顶,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于是半年前我们就开始策划并且来到这里。但这一过程似乎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连续十几天的暴风雪让我们寸步难行。
就在十三天前,我们正在庆祝到达了半山腰,一场雪崩残忍地吞噬了一名同伴,这一事件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们曾想过爬珠穆朗玛峰的艰难和辛苦会比爬其他山峰更甚,但我们从未想过会失去自己的同伴,沉重的打击和恶劣的环境迫使我们在这里停了下来。我们都在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前行,继续我们的梦想。
“我们不应该停下来或者退缩,大卫的不幸离去应该成为我们失去警惕性以致判断出现差错的教训。我们要爬上去,带着大卫最后的遗愿也要爬上去。”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女孩。她坚定的眼神鼓励了所有人,最后我们决定继续前行,爬!
越往上爬,越接近山顶,环境就越发恶劣,食物也开始变得不够吃。有同伴说,他已经不行了,他觉得快要死在这里了。我们互相扶持,带着死去同伴的信念一步步前行。
当我们攀登到25000英尺高“霍泽之脸”上,前方风雪笼罩中的珠峰南峰顶向我们发出挑战。我们用冰镐、冰爪和事先修好的路绳固定自己,在稀薄的空气中调整呼吸。在这个高度,氧气含量仅是海平面的五分之二,我们不得不停下来,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就只剩下空气。恶劣的天气使得我们不得不下撤。秦刚手部冻伤,大明的手部和腿部也有不同程度的冻伤。起初说话的西方女孩安妮因为身体不适体力严重透支晕倒过好几次,但醒来后,她的眼睛里依旧闪着光,她说她要越挫越勇,即使饿死,也不能放弃。
我们终于爬上了顶峰,这片风雪中的峰顶美丽而神秘,我们几乎不能呼吸,只能依靠“罐装氧气”在这里看着沿途美丽的景色。
此刻,我才明白;最好的东西都不是独来的,它伴了所有的东西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