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候鸟南飞,风一刀一刀地吹,我空虚的双眼,望着远方,望着锈迹斑斑的记忆深处的那一个秋天。
那一年,我在云南爷爷家。
看着天空,数着白云,拂拭带着清晨微露的小草。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心中挂起层层涟漪。身旁一位老人不顾我的吵闹,望着那遥远的天边静静出神。我问他在干什么,他只是静静地说了声等朋友。
他凝视着远方,远方是纯粹的。天空很蓝,蓝得空洞,蓝的深邃。习习凉风,吹得我打了一个寒噤。终于,在那一片蓝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黑影,撕开了蓝天。它犹如一个点,慢慢的变大,越来越近
终于,我看清了,那是一阵黑压压的雁群。
这位沉寂了许久的爷爷终于开始忙碌起来,抚抚这个,喂喂那个。这群雁子则像参加集会似的,加足了马力放声高歌。
大山中雾气迷绕,露水沾湿了山间的一草一木。雁子们铺满了地面。我心中起了一个坏主意,我决定捉一只雁。我偷偷地躲藏起来,双腿紧绷,时刻待发,觅得一个机会。去扑去追,雁群瞬间飞起,像秋天的落叶一般漫天飞舞,在头顶上盘旋飞翔,放声高歌。爷爷望着我,慈善地笑了,我的脸红了。
树叶飘零,不知不觉,已是深秋时节,秋风割得树木刷刷作响。天气预报反复播报着冷空气来临的消息。这一天,爷爷的脸色显得有些许悲伤。该送别雁群了,他说。
我望着它们飞上蓝天,在我头顶上盘旋了许久,或许是因为不舍吧。
它们终究还是走了。
阳光洒下来,映在我与爷爷的脸上。大雁身披金黄的流苏,在光圈中一路向南,渐渐消失在天际。
秋风习习,吹散了雁群,吹散了树叶,也吹散了记忆。
漫步在钢筋水泥的世界中,天空已被高楼笼罩。机器的轰鸣,城市的喧嚣,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突然看见树上有一只鸟窝。
那是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