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美国,去了旧金山,第一次看到与江南水乡完全不一样的秋。
旧金山的秋,精致而玲珑,没有了水墨画般的写意与朦胧,反而多了几分小巧和诗意。美国的房子,多是积木一样独立的几栋,色彩缤纷但都朴实素雅。蓝如宝石的天空勾画出房子紫色或绿色的轮廓,衬上房边几株郁郁葱葱的多肉植物和鲜艳的热带花朵,如油画精致的笔触,又添了几分浅浅的优雅。
旧金山的秋,寂静而辽穆。天空是一种纯洁无暇的淡蓝,云朵柔软,蓬松,有一种阳光和棉花糖的味道。阳光雨,却没下。那些桂花姑娘腼腆而如铃铛般的灿烂金色的笑声本应使云朵染上浅金的颜色和香气,但云朵仍如往昔的奶白,那白,不由得让人忧郁和迷茫起来。那时,该有多怀念江南故乡的桂花啊!
旧金山的秋,高傲而冷漠。树在初秋就落尽了缤纷的叶子,只留下黑褐色的树干与树枝。旧金山多种白桦树,树干土白色,树枝乳白色。白色的树在秋风中瑟瑟抖动,发出阵阵的呻吟。偶尔,有几只小雀惊乱地从树梢上弹起,树枝一阵乱颤,吚吚呜呜地低声自语。那儿的天似乎也带着高贵的气质,几时中,竟无一只鸟儿从高空掠过,只听见树间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婉转的低吟。
但,我也一样喜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