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秋风萧瑟,但秋风,又何尝不温呢?请试想,它吹灿了银杏,吹起了纸鸢,吹醒了锦鲤,吹红了枫香。它在飒爽英姿、万千温情中拂过。它本怀着凄凉而至,却又抵不住人间温情,终是唤了阳来照,变了黄,悄悄地钻进千年以前马致远的秋思。
它来了,是凄凉的古道;他也来了,是伴着乡愁的瘦马。
乡愁兮~古道呢!
凄凉乎~瘦马嗬!
他就是这样唱的,似歌似泣,
它就是这样拂的,呼嚎渐进。
温情的秋风终是不忍,它努力着,将古道的凄凉变为家乡的恬静,未曾想,却平添了几分乡愁;它努力着,把寒鸦的哀鸣转为将归回巢的昏鸦,又是思乡
它终是累了,铅华褪尽,一身温情转萧瑟,回想脑中,那决然离乡,年少风雅鲜衣怒马的飒爽英姿也不过停留一刹那,又是萧瑟
它走了,怀着凄清的秋思,来到了又是千年以前的贞观盛世,它看见了太宗,他面带笑意,手中提着半大的银杏树苗,是世无双的唐明皇;它面带阴沉,眼角含泪,清然飘来,带点陌上的仓促。
太宗似是受了这萧瑟之风,起了些萧瑟之意,望向了半大的银杏,伴着萧瑟植下了。他绝未想到,正是当年的秋意,才使这银杏屹立千年而不倒,衬了半世秋景,盛了半壁繁花。
同是一阵秋风,从人间温情到萧瑟秋景,又到盛世繁花枯即绽,花开了,花谢了,才是一年;秋风,有温情,有萧瑟才是完整。
秋风只看见了马致远的凄凉,却不知他的《秋思》令后人惊叹,秋风只惊叹太宗盛唐所值银杏之美,但它即便再美也掩不了唐王朝落幕的结局
如今,这秋风,又来了。它直吹得银杏纷飞,吹得古道萧瑟。也许,它也在你身旁,悄然地,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