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重庆,迎接我们的是狂躁的、一如既往地闷热,还有连绵不绝的暴雨,独缺了那种重庆夏天必须的暴热。
老爸老妈说我整个人变得没有了生气,脸上都没什么表情,“麻木”。似乎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不同时间地点但却很有默契地用同一种语调说同样的话,而不是不断地埋怨对方。
我想我真的挺麻木,有时候都想不起某个时间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尽管刚刚过去不久。
暴雨没有那么严重了,天气微微干爽起来,但依旧不见太阳。
没有干爽几天,甚至连地上下雨积攒的水还没有完全蒸发不见,就又开始下雨了。是绵长的小雨。让人感觉心脏被糨糊、或者奶油一样的东西厚厚的裹了好几层。
有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穿着睡衣晃到窗边,瞥见天黑的'像要塌下来,或许说不是黑,是阴暗昏黄,心里突然迸出“颓废”这个词。
从窗户看出去,路上没有什么人,孤单的行走着。
微微叹一口气,回到卧室。昨天晚上似乎忘记关电脑了,只有忽闪忽灭的显示器提示灯告诉我电脑还在工作。不如听歌好了。
音响里缓缓释放出音乐。是张远的《伤城》。并没有特别喜欢这个男生,只是觉得他忧郁沉缓的嗓音很适合唱哀伤落寞的情歌。
“没有你的城市悲伤的情诗每一页都写满了你的名字”
这真是座伤心的城市。
反复地听着这首歌,哀怨的曲调缠绕于耳际。
那一直包藏在心灵最深处的、被麻木包裹掩藏好久的悲伤哀怨终于被释放出来,一直到每个指间的毛细血管。溢满整个身体。连空气中都蕴含着淡淡的落寞。
他的一生只有三分之一是真正快乐的,那是他真正的自己。
但不应该这么少的。
这不公平。
他不能就这么走了,他还应该拥有更多这样的时光。怎么能,怎么会,如此残忍的剥夺他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