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又挂在了树梢,一切显得那么孤寂、单调。黄昏了,二娘搁下那把锈迹斑驳的锄头,倚在园子前的枯柳下,呆呆地望着村口。
村口,还是像往常一样,死一般的沉寂。干枯的树枝支丫着,河塘里的山鹭飞走了,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通向外面的世界。 两个月前,老头子去世了,儿女们纷纷回家,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算是尽了孝道 .七天后又陆陆续续的飞走了,只有二娘孤零零的一个人。空荡荡的屋子,青龙色的墙,一盏长明灯发出惨白的光.唉!何处话凄凉。
晚饭时,二娘却怎么也没有胃口,死死地盯着那部儿子走前给家里安的电话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在屋子里回荡着,有些刺耳,二娘回过神来,显得有些激动,她用那粗糙颤抖着的手拿起话筒. 是枫儿。枫儿是二娘的孙女,在城里上学。她说明天放假了,会回来,二娘心里很高兴,空荡荡的屋子里从此不再只有她一个人了。 第二天傍晚,二娘从村口接回了枫儿,接着又在厨房里麻利地做出一桌好菜。
面对着白发苍苍,身子清瘦的奶奶,枫儿的心酸酸的,短短的两个月,奶奶已变得如此憔悴。 夜里,深冬的风让人寒颤,山鹰的叫声越发凄凉。 枫儿,今天有电话来吗?二娘问道。
没有咧! 一阵沉默。 二娘转过身去,慢慢地走进里屋,眼里交织着失望与期盼.入夜的风吹进窗棂,明灯晃动的火苗涣散了二娘蹒跚的背影。 时间如山间的涓涓细流,不停流淌,它无声无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二娘重复着同样的问题,枫儿仿佛明白了什么。
枫儿,今天有 今天大伯,姑姑来电话了,他们说过几天就回来了。枫儿打断了二娘的话. 二娘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黄昏,枫儿看见奶奶依然倚在那棵枯柳下,呆呆地望着村口,微风中,夕阳下,奶奶像一尊亘古的雕像,望眼欲穿。 后来,枫儿给大伯寄去一封信,那封信里只有一幅简单的画: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的老人,倚在一棵枯树下,目不转睛地望着村口
微风中,夕阳下,一位少女扶着一位老人,慢慢走向村口,夕阳拉长了她们的影子 记忆中的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