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翔宇,怎么又是你?你书没背,练习册没交,放学留下来讲台上 ,老师声色俱厉。
臧翔宇,超线!唐菁菁河东狮吼,平静的教室里,四周鄙视的目光,瞬时像箭一样向他射去。
每回,他总是懦弱地低下头,皱皱眉,张张嘴,一声不吭,那张瘦削白白的脸更白了。臧翔宇这个名字,就如同刺耳的雷声,常常划破我们的宁静,让人从心底生怨。但一件事,改变了我对他的看法。
那个星期二,我胃痉挛,胃一阵一阵地收缩,痛一阵一阵地折磨着我。第一节课,英语考试,写到作文时,我头晕乎乎的,胃内一阵翻江倒海,。最后实在憋不住,喝的水,吃的药像一股泉水一样喷了出来。我赶忙用手捂着嘴,艰难地向周围的同学借纸。
啊?你这是怎么了?臧翔宇闻声立即停下了笔,火速从抽屉里拿出整整一抽抽纸,担心焦急地看着我。他微微皱起了眉,牙齿咬着嘴唇,抽出几张餐巾纸,帮我擦净桌上的脏水。他那细白的手抓着纸,麻利地来回擦了几下,用过的纸全捋到他手上,再用一张干净的餐巾纸把手的纸包了起来,放进他的抽屉。一切是那么快,那么自然。
舒服些后,我把餐巾纸还给了他,道了一声谢谢。他像是被电触了一下,侧过了那张瘦长而白皙的脸,谢什么,额,你好些了吗?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仿佛是静谧的夜晚那朦胧的月光,给严冬的大地笼罩上了一层温暖的纱幔。他望着我那不太正常的脸色,担心地说:别硬撑了,要不我帮你跟老师说一下?我闭着眼,微微摇了摇头。他这才转身,继续着考试。
我提前交了卷,捂着胃部难过地趴在桌上。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射了进来,留下一道光印。阳光下的他,身体是那么瘦小,略微弯着腰,正用笔头指着题目慢慢地读,然后认真地写上答案,一条一条逐一去读。微长的脸上,黑色的眼镜随意地架在鼻上,镜片之后,那双眼睛清澈如水,没有丝毫杂物。
我的眼前渐渐模糊了。他的形象也在眼前由瘦弱渐渐高大起来。他敏锐地觉察到我细微的抽泣声,迅速转身递上了餐巾纸,那清秀的脸焦急不堪,写满了关心。
下课了。臧翔宇没有急于去做老师布置的作业,立刻走到我身边,帮我整理了一下桌面,轻声地说:不要哭了,再难过,我帮你请假。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不了,我还行。他回到位置,取出餐巾纸,放到我桌上。没事,我好些了。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回位做作业。
放学后,他和龚智怡帮我收拾整理了书包。我又一次落泪了,真诚地对臧翔宇说了一声谢谢!他一笑,大度地摆了摆手,真的没什么,不用谢啦,回家好好休息!
走出校门,背着书包的他,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
十字路口,路灯的光与影交相辉映,琉璃的颜色洒向大地。北风呼呼地刮着,路边的大树上,叶子随风飘落,金色的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舞蹈着。红灯熄了,绿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