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与一间房,总有一个角落留给二胡,哪怕被遗忘,也会在某个不经意间绽放。
初见
与二胡最初的印象,便是在很小的时候,大约是在小学二三年纪,在从少年宫去书城的路上,有一个男子披着弯弯卷卷的半长的发,在路边拉着二胡,年龄什么的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拉着我的手的母亲当时就停下来,跟我说她平生最喜欢的便是二胡,最欣赏的人也是拉二胡的,当我拿着钱打算给他时,却找不到碗,他用很淡很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我是个表演者,不是乞讨者。随即,悠扬凄哀的二胡声又咿呀咿呀地唱起来了。自那以后,那二胡声便在我心中扎了根。
遗忘
时间如浪,推推攘攘,那些原本鲜明的存在于记忆的场合中的事物,被侵蚀的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印记。随着流行音乐的兴起,二胡逐渐被我遗忘,潮流新歌似乎更合我的口味,它们迈着轻巧灵动的旋律随着所谓潮流的大潮将我吸引,而相比之下,二胡,那只是两根弦的乐器便显得有些单调,更别说每只曲子都还带着那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哀愁,于是,二胡,便被我遗忘在聊角落,甚至在心底,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二胡老了。
重提
再次见到二胡,已过去几年了,依然是在书城的广场外。那是上完美术课后打算去书城消磨一个周末,却看见一处围着许多人,不免心生好奇,围了过去想凑个热闹,走进才闻到有缠绵的乐曲声。啊!原来是二胡,我如同见了老朋友般,此时,我已能看到演奏者的庐山真面目了,他是一个戴着宝蓝色小帽的老头,穿着身藏青色的长衫,脚踩着黑布鞋,头发花白,下巴有一下撮山羊胡,眼睛依然清朗,哪怕是带着眼镜也不能遮去其中的锐利。是他在拉曲,周围的人都静静地驻足聆听,不管周边是何等喧嚣,但这一方的小天地似乎空气都静止了,流淌的,似乎只有那不断的旋律和多变的节奏,像极了阿炳大师的《大浪淘沙》。一时间,仿佛有一个雷劈开了黑暗,光照进了我那被遗忘的,装着二胡的角落。顿时,耳畔又回想起两根炫所拨弄的乐章,藏在两根炫中的特有的忧郁悲壮深沉,仍一丝丝一缕缕地飘荡夹缠在里头。
一曲终了,老人放下二胡,似是吐了口浊气。
此刻似乎懂得母亲告诉我的:二胡有自己的声音。它是最接近中国的声音,芸芸众生在这片土地上所酝网感情,似乎只有二胡才拉得动,它是当之无愧的乐器,它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声音。
孟庆德先生说过:二胡只有两根炫,不能再多了,就像它的背后有两条河,一条是长江,一条是黄河。
看着角落里拂去飞尘的二胡,不由下定决心:国粹,必当永远,永远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