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喜欢跟人开玩笑,就像西方的耶稣一样,似乎他们在主宰着世间的一切,安于现状或是疲于奔命的人在宿命的怨声载道中总会想到他们。无奈,抑或是伤感,或许还伴有眼泪。
李煜就容易哭,也容易伤感。
但凡末代皇帝都不好做,李煜真的很不幸。
兵荒马乱的岁月,面对着北方强敌锋利的刀枪剑戟,强忍着无奈用卑躬屈膝,纳币称臣获得苟延残喘的救命稻草;在末世的莺歌燕舞中消磨掉将要失去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的痛心疾首;用参禅打坐在烟熏缭绕的佛像前祈求虚幻的保佑。泪,流在梦里,也流在群臣面前。这不是懦弱无能,也不是胆小怕事。
清朝的那个赵瓯北曾说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这句诗成了李煜,苏东坡,辛弃疾等等一大批人的标签,也成了我们深刻理解他们的一个向标。
苏东坡很坦然,大概像他这样的人,一万个里也很难再找到一个,被贬到海南还吟唱着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李煜,没有从悲痛中解脱出一份释然,但他却从内里上升到了一般人也绝难达到的高度,这个高度就是他的词以及他的诗,甚至他那篇写给大周后的诔文所达到的艺术水平与思想高度。